商务部、财政部日前联合公布“国际化消费环境建设试点城市”名单。在全国15座城市中，长三角的上海继续领跑国际消费中心城市，南京、杭州首次跻身国际化消费环境试点。
这份名单勾勒出“沪宁杭”作为长三角消费主轴的清晰轮廓，也凸显出苏州、宁波、无锡等万亿级制造业强市的集体缺席。由此引出一个关键问题：在一体化进入深水区的当下，长三角如何跳出“三城领跑、多城跟随”的路径依赖，把试点城市的“名单优势”真正转化为可在区域内共享的红利？
这是沪苏通长江公铁大桥。新华社 资料图
从一张名单，看长三角消费版图的新梯度
细看这份“国际化消费环境建设试点城市”名单，会发现长三角的消费版图正在悄然重塑。塔尖位置依然属于上海。作为首批国际消费中心城市，2024年上海国际旅游收入110.92亿美元、增长79.3%，国内旅游收入4972.64亿元、增长35.2%，接待入境游客670.59万人次、同比增长84%。同时，上海2024年新增各类首店1269家，高能级首店占比约17%，累计认定跨国公司地区总部1016家。上海已不只是一个庞大的终端市场，而是全球品牌首发和总部布局进入中国乃至更大区域的关键“入口城市”。
与这种“结构性必选”相对，杭州和南京更多是凭借“功能优势”入围。杭州被称为“电商之都”，2022年网络零售额即已突破万亿元。128个电商平台、超1250万家网店、近5万名主播，支撑起直播电商、跨境电商、新零售等完整的数字消费生态。从盒马、天猫国际到各类MCN机构和垂类平台，平台、产业带与城市空间深度耦合，使杭州既是全国消费者的“线上货架”，也是其他城市学习数字消费模式的“样板间”。
南京则以线下商圈和文化场景取胜。从新街口商圈到老门东、1912街区，再到河西CBD和江心洲，南京在历史街区活化、夜间经济、书店+展览+音乐现场等复合空间建设上持续加码，剧场演艺、艺术展览、城市节庆上的供给密度明显高于多数同级别城市，逐步跑通“文化体验—中高端消费—城市品牌”的链路。
“强市缺位”：产业强、消费弱的长三角结构隐忧
与入选城市相比，更值得关注的，是那些经济体量巨大却在本轮试点中缺席的长三角强市——苏州、宁波、无锡尤为典型。它们撑起了中国制造和外贸的“硬底盘”，却无缘“国际化消费环境建设试点”，折射出一个趋势：产业越来越强，消费却尚未同步跟上。
苏州是最直观的例子。2024年，苏州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突破1万亿元，成为首个社零破万亿的地级市，工业和外贸也名列前茅。但从结构看，2023—2024年第三产业占GDP比重约52.4%，明显低于以上海、杭州为代表的服务业城市。消费更多建立在制造业收入和配套需求上，城市商业以本地和周边居民为主，国际化消费场景、夜间经济规模、国际旅客比重与城市品牌度仍明显不足。
宁波和无锡也有类似“外向型错位”。宁波拥有世界级港口和强劲外贸，但2023年入境旅游者只有15.5万人次，国际化更多停留在“货流”层面，难以转化为“人流”和“消费”。无锡产业和科创基础扎实，在太湖风景、影视文化等方面也有亮点，但2023年入境过夜游客约19.01万人次，国际品牌首店和标志性消费场景与其经济实力并不匹配。
从区域层面看，这体现出长三角已形成一个初步定型的消费梯度：上海居于国际化顶端，杭州、南京是创新中枢，苏州、宁波、无锡等产业强市则更多处于“产业强、入境游弱”的梯度下游。这一格局若长期固化，不仅可能削弱长三角整体内需潜力，也会为城市能级与区域分工埋下新的不平衡隐患。
交通一体化之下，消费协同为何迟迟未能形成体系化跃升
长三角一体化推进五年来，高铁、城际铁路和高速公路几乎织满全域，“1—2小时通勤圈”已成为现实，跨城上班、跨城旅游很普遍。但如果把视角从路网转向消费，就会发现交通早已打通，消费却远未同步，制度和供给侧仍偏向“各管一城”。
首先，区域消费功能分工并不清晰。上海几乎包揽了大部分国际首店、全球首发和大型会展，杭州、南京在数字消费、夜间经济和文化体验上表现突出，而苏北、皖北、浙南、皖南以及苏中、浙东等地，在区域消费链条中到底是承接溢出，还是发展特色中心，并无明确定位。很多城市简单“复制上海”，多建几座类似购物中心，却较少结合本地产业和文化做差异化设计，区域协同自然难以形成合力。
其次，制度与基础设施之间存在脱节。高铁让“早上外地开会、晚上回家”成为常态，但“晚上去外地看一场演出、第二天一早赶回上班”仍缺乏系统支撑：地铁延时与跨城交通衔接不足，高铁、城际班次多服务商务通勤而非夜间消费；跨城消费节、联动促销多为一次性活动，没有稳定品牌和长期机制，难以培育固定的跨城消费习惯。
更深层的问题在于数据。长三角数字化水平领先全国，但消费决策仍主要依赖各自与平台方的合作数据，口径不一，缺乏统一标准。区域层面的客流监测、消费画像和趋势研判体系尚未建立，不少中小城市只能“各看各的”，看得到本地生意，看不到整个区域的流量格局，导致“跨城联动”“区域协同”更多停留在文件和口号中。
把“名单优势”变成“区域红利”：长三角可以怎么做？
如果说这次国际化消费环境试点是一场“中期体检”，更重要的问题是：如何把名单上的“样板城市”，变成全长三角都能共享的“区域红利”，而不是只在沪宁杭之间打转。
第一步，是补齐制度短板。目前三省一市在首店认定、跨城展销、外资品牌准入、文旅产品审批等方面标准不一，同一品牌到不同城市要走不同流程，看单城都说得通，一旦跨城就是额外成本。在商务部授权和试点框架下，长三角完全可以先行一步，围绕“首店/首发—文旅准入—跨城促销—跨境支付”等关键环节，梳理跨省统一规则和负面清单，让企业在清晰、稳定的制度预期下决策。
在此基础上，才谈得上用好“沪宁杭”这条主轴。上海可继续扮演面向全球的“入口城市”，承接首店首发、进口消费和高端展会；南京深耕“文化+生活方式”，面向年轻人和中产打造体验型目的地；杭州依托数字经济，为区域提供线上线下一体化的数字消费基础设施，输出直播电商、跨境电商和新零售的经验。三城通过常态化的跨城消费节、商圈联盟和品牌联名活动串联起来，打通展览、演出、球赛和景区，并叠加高铁、酒店等产品组合，吸引更多跨城消费。
要让这种联动可持续，还需要一套覆盖全域的“数字底座”。目前各城市都有自己的文旅、商圈、交通数据平台，但接口不统一，区域级“数据大脑”尚未成形。长三角可以建设区域消费大数据平台，把匿名客流、停留时间、线上支付结构和展会演出数据纳入统一框架：一方面帮助政府更精准地设计促消费政策，避免简单“发券拼量”。
更深一层，是通过消费带动产业和创新。上海的高端消费、杭州的数字消费、南京的文化消费，如果能通过供应链延伸，连接苏州的先进制造、宁波的港口物流、无锡的高端装备，就能形成从“消费侧试验”到“供给侧升级”的闭环：在上海首发、在长三角直播间走红的新品，可以在苏州、无锡、合肥形成配套制造或联合研发；依托宁波舟山港和洋山港，把长三角设计和制造的消费品更快推向全球。只有当制度、场景、数据和产业真正串成一条链，这份试点名单才有可能成为撬动长三角整体消费能级重塑的起点。
长三角
长三角海上CCUS产业联盟成立
11月18日，上海成立长三角海上CCUS产业联盟，中海石油牵头，宝武、中远海运、浙能、申能、上海交大等30余家单位共建。联盟将打通政产学研，制定标准、落地示范，推动海上二氧化碳捕集、利用与封存商业化、规模化，为区域“双碳”目标和绿色低碳转型提供战略性支撑。（来源：新华社）
上海
上汽大众发布ID.ERA序列
在2025广州国际车展上，上汽大众推出全新新能源序列ID.ERA，其首款车型定位“德系满级旗舰SUV”，集成增程动力与智能驾驶技术。同时，上汽奥迪首发AUDI E SUV概念车及E5 Sportback性能车型。企业计划于2026年投放7款新能源车型，通过“油电同进、油电同智”战略，强化在高端电动市场的产品竞争力，推动汽车产业绿色智能化转型。（来源：上海嘉定）
嘉定亿泊新工厂投产，年产值预计达5亿元
上海亿泊材料应用技术有限公司位于嘉定外冈镇的新工厂近日正式投产。该工厂建筑面积2.2万平方米，集精密恒温车间、研发与实验中心于一体，引入齿轮测量啮合仪等先进设备，实现生产信息化智能化升级。作为高新技术企业，亿泊专注高性能工程塑料研发，产品广泛应用于汽车传动系统，预计投产后年产值约5亿元，将进一步强化区域汽车零部件产业链竞争力。（来源：上海嘉定）
江苏
沪苏锡常城际铁路太仓段盾构启动
沪苏锡常城际铁路太仓先导段首台盾构“苏铁先锋号”近日始发，将掘进4.8公里隧道，集成AI驾驶、自动测量等智能系统。该先导段全长10.24公里、时速160公里，统一技术标准对接上海嘉闵线，4年后建成可实现太仓与沪10余条地铁无缝换乘，助推苏州全面融入“轨道上的长三角”。（来源：上观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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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1日，2025中韩（盐城）产业园经贸交流会在盐城经开区开幕，300余名政企代表围绕绿色低碳达成多项合作。作为全国唯一落户长三角的中韩国家级合作平台，园区已集聚韩企近400家，三年工业规模超千亿，累计成交超90亿美元，综合排名跻身全国前60强，持续打造中韩产业合作主阵地和科技、文旅、康养多维开放新地标。（来源：凤凰网）
浙江
钱江世纪公园启动商业升级
钱江世纪公园由钱江世纪城国资公司全面收回并启动品质提升行动，将打造集高端家居、科技体验、Livehouse等多元业态的公园型商业综合体。项目商业体量约7万平方米，携手第一太平戴维斯进行专业化运营，规划A区"新烟火主义"、E区"高端体验"等主题分区。通过商业、环境、文化三重焕新，构建杭州代表性滨水商业地标，推动区域消费能级与产业价值提升。（来源：萧山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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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届成长型医药企业发展大会11月23日在丽水国际会展中心开幕，大会以“智链深耕全域向新”为主题，汇聚全国行业专家与企业代表，聚焦全产业链协同创新。丽水借此推介其健康产业发展优势，近年来中医药大健康产业全链营收持续两位数增长。会议展示医药工业、零售连锁、创新技术等全产业链成果，推动医药产业高质量发展与区域合作深化。（来源：丽水发布）
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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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合高速合肥段全面铺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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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全晨琦系华东师范大学社会发展学院硕士研究生，戚姚维系华东师范大学城市发展研究院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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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三角议事厅”专栏由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华东师范大学中国现代城市研究中心、上海市社会科学创新基地长三角区域一体化研究中心和澎湃研究所共同发起。解读长三角一体化最新政策，提供一线调研报告，呈现务实政策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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